2008年8月25日 星期一

The Gayest Travel:Gay Musical (2)


『噢我的神仙教母』Oh My Godmother!


當我趕到Zeum劇院時,已經遲到了快五分鐘,在Yerba Buena公園裡因為方向感問題再度經歷鬼打牆的我,這時已是氣喘吁吁、眼冒金星、滿膀胱尿了。(到舊金山的第一天就因為要找現代藝術博物館而在SOMA區迷路,竟然跑到了一堆穿垮褲黑人在YoYoYo的鬼地方,嚇出我一身冷汗。)

幸好,沒時間觀念的不只我而已,在櫃台幫我換票的工作人員,忙著安慰脹紅臉的我,戲還未開演。於是我還能好整以暇地去紓解我的內急,並稍稍打理一下儀容,不過經歷了這一番折騰後,當我找到位置坐下,身心的疲累突然之間狂野地湧向了我。一直到舞台的幕開了,躲在半空中的樂團開始演奏序曲時,我才從不知何時降臨的昏迷中醒來。

不過這序曲很快地就讓我精神振奮了起來。和前一晚『無足輕重的他者』沒啥個性的軟爛流行樂風大不相同,『噢我的神仙教母』的音樂從開場,就充滿了我個人近年來最偏好的老派風情,那種會讓我聯想起傑洛姆柯恩、艾文柏林、柯爾波特...的懷舊浪漫,又帶有些許艾伯/坎德式的頹靡調調。

連劇情都很老派古典,簡而言之就是現代灰姑娘的童話故事,只不過當它發生在舊金山,自然而然就變成了一齣同志版的仙履奇緣。故事裡的神仙教母Fairy Godmother(巧妙地運用了fairy的一字雙關)是個變裝皇后服飾店的老闆,由他做為引言人,並從介紹故事背景的歌曲「舊金山,我甜蜜的家」開啟舞台的布幕。

劇情其實談不上什麼創意,有些轉折實在有些牽強刻意得令人難以忽視,不過神奇的是,詞曲創作者朗萊特的音樂卻彌補了這些缺漏,讓人忘情地陶醉其中。對我來說,這些歌曲充滿了柯爾波特風格的種種細節(歌詞中也有一句:「我怎麼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我的最愛?...難道耳邊會響起柯爾波特的歌嗎?」),而這些細節都足以讓我回味再三、咀嚼不厭。

不過真正讓我開始喜歡這齣音樂劇的地方,卻是在開場後將近四十分鐘的那首歌。

2008年8月12日 星期二

卡繩,卡瘡,卡到陰


看到她的新聞,居然開始讓我懷念那些露點露底褲搏版面的肉彈死不紅女明星。
台灣的媒體空間未免也太大了,一個鑽漏洞詐財、外表像邋遢沒打扮的芝麻街玩偶、講話土不啦嘰又不好笑的女人,居然可以橫跨兩三年,不斷推陳出新地炒新聞,而且還真的有人在乎、有人願意陪她起鬨(搞到連宿舍沒電視的我都知道了),簡直是詭異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能說七月鬼門開,什麼都會跑出來!
拜託妳,不管妳是卡到什麼,麻煩還請安份一點,把版面留給無腦的波霸,和嗑藥恍神的女明星吧!至少視覺上還愉快一點。至於娛樂效果,民視娘家全體演員到劍湖山世界辦簽名會的新聞,都還比妳的有趣一點呢!
至於拒絕入境原機遣返那件事。人家不歡迎妳去他家,究竟有什麼錯,我還是搞不太懂。敝國政府還曾經因為愛滋病而拒絕發給魔術強生簽證呢!說人道與人權,和那個用坦克車壓死學生的政府相比,咱們好像也高明不到那裡去。

2008年8月7日 星期四

The gayest travel:覲見女王 (II)



SEVEN!

雖然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必定是最先到現場等候的,但待我在酒吧灌掉一杯Tequila Sunrise後,趕到競技場表演廳前時,只搶到了第七順位。原本是第八,不過前面一位飯店的黑人警衛,因為半途跑去Bette的商品店退換瑕疵書,回來時又充滿風度地退到了隊伍的最後,所以讓我又順利晉級一位(那個警衛身形粗壯卻很敏感善良,後來他還和他前面那個嬌小的大姊談到他從七○年代就迷上貝蒂的歌迷心聲,突然讓我想到讓貝蒂灰頭土臉的喜劇影集『Bette』裡,有一集Kobe Bryant和他的超胖保鑣一起看《情比姊妹深》Beaches,還哭喪著臉說,「為什麼她得死?」的橋段)。

隨著時間過去,忙進忙出的工作人員們已經把整個簽書會的動線以及隔離區給安排妥當,在一旁排隊的人,也從零零散散的二、三十個人,變成了蜿蜒的人龍。前頭排第一的大姊,和綁著辮子的工作人員領班聊開了,前前後後排隊的人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談起來,從旁經過的人偶爾也會湊過來攀問這是個什麼活動,閒下來的賭場服務員也靠了過來...我發現,這票貝蒂蜜勒的廣大基本歌迷,無論是表情誇張豐富的同志族群,或是滿臉八卦味的中年發福歐巴桑,一提到貝蒂在賭城駐演的這場秀,必然會發出的驚嘆都是:It's SOOOOOOOOOOOOOO good。你或許可以想像得到,他們抬高了眉毛,嘟長了嘴唇,還輕輕搖著頭表示讚嘆到不行的樣子。

到了九點左右,開始有零星的觀眾走出競技場表演廳,會場前的排隊人潮已經爆出,一路湧到了購物街去了。遠處,一臉賭了整晚又殺光老本的晚娘工作人員,仍然在扯著嗓子大喊,告誡排隊的歌迷不可以對著貝蒂蜜勒拍照,否則將不給簽名,而一個看來十分熱情的阿桑級服務員幫忙著整理隊伍,她先問了排在我前面的中年夫妻檔是從那兒來的?阿拉巴馬!那你呢?她轉過頭來問我。台灣!我得意地說。That's a long trip...她驚訝地說。

我想在現場要找到比我更「遠」道而來的歌迷,或許只比認為布希有腦袋的人還要多一點吧!這還真讓我有點虛榮起來。

九點四十分,競技場表演廳內滿座的三、四千名觀眾像洩洪般狂湧而出,許多人這才急急忙忙地要去買書、排隊...真讓我慶幸我的運氣好。

一個小老頭兒在混亂中擠到了隊伍這邊來,不可置信地問我們這些早早就來排隊的人:你們看過這場秀了嗎?

我們大家異口同聲地說:Yep!And it's SOOOOOOOOOOOO good。






快到十點,那杯Tequila Sunrise的後座力似乎已經全然爆發,我覺得頭殼脹脹,隨著心搏而有一陣一陣的腦漿噴發,眼前的一切好像有些虛無縹緲的不真實感。突然,在幾次惡作劇的false alarm之後,全場突然歡聲雷動起來。我的偶像,十五年前在電視上聽到她唱Under the Boardwalk後就讓我瘋狂地迷上她的貝蒂蜜勒,穿著一件素淨卻也不減她誇張本色(低V領及大荷葉邊裙)的黑色套裝,優雅地走到了會場。她用唇語般低調的聲音說著Thank you,輕輕地鞠了躬,笑得像是極為開懷的樣子。



我有點不可置信,接觸偶像的機會真的要到了,我的後腦勺像在放煙火般地蹦蹦跳,緊抱著那本童書的手,感覺似乎汗流不止。我的嘴裡喃喃唸著我要對她說的話:You're SOOOOOOOOOOO great,I love you,And I'll come back next year to see you...還挺長的不是嗎?反正我整個人眼耳鼻舌心意一片混亂,可能隨便抖我一下就能讓我分崩離析了。我前面那對夫妻還轉過頭來好像要跟我分享一個什麼重要的發現,不過我那來的精神分給他們,就隨便做了個怪表情敷衍他們。



工作人員問我要讓貝蒂簽名給『誰』?我還差點腦袋不清地想要搬出我的護照英文名字(奇怪的拼音和一長串的字),還好我適時恢復了些許理智,寫下了我塵封已久的英文名字Daniel。



「我該寫For Daniel嗎?」我還陷入在與偶像握手的崩潰歇斯底里式的狂喜中,這是貝蒂除了Hi之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忘了有沒有回答她,只自顧自地大喊You're SOOOOOOOOO great...後面的英文完全糊成一團了,貝蒂好像完全沒被我宛如躁症發作的神經兮兮給干擾,專心地一個字一個字寫下:「For Daniel, aloha, Bette midler」。我接回我的書,仍然在鬼叫中「Thank you...Thank you...Thank you so much」。貝蒂善良地對我笑著,說「My pleasure」...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近距離地看著自己的偶像,真的有非常非常強烈的不真實感,她是這麼地嬌小纖細(真沒想到我會用這四個字在她身上),而且完全無法與她在搞笑時那滑稽的樣子,或是唱歌時那專注感性的樣子,或是外傳她跋扈難搞的樣子聯想在一塊兒。



我真的是太激動了,特別還加上那杯該死美味的Tequila Sunrise,一直到我離開了會場,偷拍了貝蒂,還一直抱著那本簽了名的童書跳呀跳地,也不管國際漫遊有多貴,還有台灣到底現在幾點,硬是用手機打了電話向我百無聊賴的妹妹,抓狂般地又笑又叫,叨了快半小時...



等我冷靜下來後,我才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方,於是只好延著購物城的路慢慢走回表演廳。這時人龍還是長得看不見尾巴,貝蒂卻依然一個一個握手、問候、簽名...真是完全不可思議。



在這麼一陣大爆發後,我感到飢餓疲憊異常。我買了一個很厚的漢堡與薯條,回到了旅館,不顧自己減肥良心的斥責,狼吞虎嚥地嗑掉,然後更忝不知恥地任由自己癱在大床上,立刻睡去。



那晚,貝蒂或許真的累壞了,她的簽名會一直拖到了凌晨兩點才結束。不過如果她知道有這麼一個飛了數萬公里來看她的歌迷,因為她的熱情與善意,而有了生命中最最神奇、瘋狂、快樂,也永難忘懷的夜晚,或許,會稍稍感到這些疲勞辛苦都還算是值得吧!

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

The Gayest Travel:Gay Musical






好像還沒有解釋我把這次美國之旅稱為 『The Gayest Travel』的原因。


不過,看看我的旅遊藝文活動行程吧!

July 05 音樂劇『無足輕重的他者』Insignificant Others〈Theater 39〉

July 06 音樂劇『噢我的神仙教母』Oh My Godmother〈Zeum Theater〉

Julu 07 爵士樂『CJO十七人樂團』〈Jazz at Peals〉

July 08 演唱會『貝蒂蜜勒:舞孃不停跳』Bette Midler: The Showgirl Must Go On〈Colosseum〉

July 09 音樂劇『停經』Menopause

July 10 音樂劇『歌舞線上』A Chorus Line

除了週一的爵士樂之夜外,其他的表演都是Gay味濃到不行。再加上舊金山向來就以獨特的同志文化聞名於世,甚至大白天、也不必然在卡斯楚區,都可以看到一對對牽手並肩而走的同志情侶,或是穿著妖艷的扮裝皇后,或是在牆角巷內熱吻到不行的男男/女女,見怪不怪,看多了也覺得甜蜜舒服,不由得欣羨起來了。當初也因為知道要到同志氣氛鼎盛的舊金山,還特地把自己衣櫃裡看起來最有Gay味的名牌緊身T恤與牛仔褲給挖出來(我也搞不清楚當初為什麼會買了這些不敢在台灣穿的衣服,可能是因為名牌打折,想買些過小的衣服來激勵自己減肥吧),以免到了那兒,看在那些對時尚要求嚴格的酷兒眼裡,被認為又土又隨便。


『無足輕重的他者』與『噢我的神仙教母』

前者是一齣由華裔詞曲作家所創作的「情境喜劇音樂劇」,整個故事架構就像是「六人行」Friends、「威爾與葛蕾絲」Will & Grace、「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或「歡樂單身派對」Seinfield這類影集,由幾個怪怪好朋友的生活片段所組成,其中穿插著通俗的流行樂風歌曲來引導劇情、表述心境。故事的背景就在舊金山(幾個從中西部來的年輕人,他們居住在卡斯楚區的一年),當然,同志的「性」趣味、流行文化與感情生活,必然佔去了整齣戲的大半篇幅。雖然同志笑料從來也不會過時(看看從「天才保母」到「威爾與葛蕾絲」),但去除掉這些嘩眾的成分,這齣戲裡的同志感情糾葛,實在過度傷感濫情又老套(比美版的「同志亦凡人」Queer as Folks還芭樂),破壞了情境喜劇的某種安全界線,讓人看了有種直覺的不暢快,連帶的,那些表露心跡的歌曲,聽了也就變得肉麻討厭了。
另外,屬於音樂劇中丑角綠葉功能的兩個女配角也同樣不討喜,屬於她們的那段盲目三角戀情,死板制式得毫無驚喜可言,除了兩人的合唱,還稍稍發揮了一點必需的逗樂與襯和效果,否則,她們一出場,我就忍不住直想打哈欠。而真正娛樂到我的部分,是負責主述故事的微胖女主角,與她一段又一段遇人不淑的爆笑愛情故事。這個女主角,其實更像是綠葉性質的丑角,雖然觀眾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的任何一個對象,但她卻總是能在劇情主軸的男男/男女愛情挫敗之間,用自己剛發生的失敗新戀情(她似乎永遠會遇到怪怪的情人)來大作文章(口無遮攔地大開葷笑話),而且載歌載舞,簡直會笑到讓人掉下巴。

也似乎只有這個部分,可以讓人稍稍想起那些最成功的情境喜劇。

這齣戲的戲票是在聯合公園的半價票亭(TIX Bay Area)買的,下手之前考慮許久,因為我最想看的『噢我的神仙教母』已經滿座,只能考慮其他的音樂劇像『血拼』Shopping或『酒店』Caberate(如果在百老匯或倫敦西區這會是我的首選,不過我真的不想把我的「酒店劇場初體驗」浪費在小劇團與簡陋布景上)或是在ACT上演的山姆謝普舞台劇,正在考慮的同時,一個高個金髮長得就像「酷男的異想世界」裡的卡森的緊身褲男,緩緩靠了過來,遞給了我以及身邊幾個也正在考慮看哪齣戲的女生,幾張『無足輕重的他者』的傳單,嘰哩呱啦地講著這齣戲被譽為「威爾與葛蕾絲在慾望城市」之類的廣告詞,我對他連珠砲般的英文沒啥興趣,卻還是站在那兒嘴開開地聽他扯完,因為他連講話的聲音和動作都像極了「酷男」裡的卡森,簡直嚇人。後來,我跟其中幾個女生,還真的被催眠般,乖乖地到窗口買了當晚的票。

這位「卡森」先生果然不出我意料地出現在當天晚上的舞台上,不過他只是合唱班底(以及扮演其他所有沒有名字的娘砲同志角色),而劇中最好笑的同志橋段之一:「夢幻女郎」幻想歌舞秀(三個粗壯的男人穿著『夢幻女郎』Dreamgirls的亮晶晶禮服),他也在其中湮視媚行、舞得起勁。

當天晚上稍稍讓我比較感到不忍的是,劇作家兼詞曲作家郭杰(或許是這樣翻,英文是Jay Kuo)親臨現場,不僅在開幕前致詞,還在演出完畢後幫觀眾簽CD。不過當晚的觀眾都相當不捧場,我幾乎沒有看到任何人買了CD給他簽名,害我一時同情心油然而起。不過,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齣戲,也不喜歡裡面的音樂(太過天真無邪以致於幾乎毫無風格),做這種矯情的事情後,極可能會讓我接下來幾天的心情變得更差,加上晚上海港冷颼颼(這齣戲已經上演兩年,目前是第四個表演劇院,在知名的39號碼頭),只穿著一件薄襯衫就招搖出門的我,簡直抖到不行,於是只能看著這位創作者僵著滿臉的苦笑地站在那兒,自顧自牙關打顫地匆匆離開劇院。

2008年7月26日 星期六

Best and Worst Moment in USA





Best Moment


1. 晚上十一點,走在安靜的Embarcadero路上。


2. 參觀金門公園迪揚美術館裡巨大的玻璃叢林。


3. Zeum劇院音樂劇「噢我的神仙教母」Oh My Godmother搞笑配角在『Somebody for Everybody』曲目中諧仿「玫瑰舞后」GypsyRose’s Turn』中For Me, For Me, For Me的經典收場。


4. 卡斯楚區的披薩與啤酒。


5. 沿著斜坡、迎著涼爽的微風,騎單車滑行而下往薩莎利托。


6. 左撇子餐廳的鬆餅早餐。


7. Jazz at PealsLemon Drop Martini及爵士樂。


8. 貝蒂蜜勒『舞孃不停跳』The Showgirl Must Go On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9. 和貝蒂蜜勒握手,她親筆寫下了「For Daniel, aloha, Bette Midler」,並跟我說「My Pleasure」。


10. 巴黎飯店鄉村自助餐的烤蔬菜、烤牛肉與甜點。


11. MOMA的芙烈妲卡蘿特展中卡蘿的照片與遺言。


12. 「歌舞線上」A Chorus LineFinaleOne


13. 金門公園日本茶亭的熱茶。

14. 北灘義式冰淇淋店的美眉與草莓冰淇淋。

15.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秘密不能說)


Worst Moment


1. 往漁人碼頭路上,擠在叮噹車裡,兩個無禮又癡肥的死美國人不肯讓位給帶著小貝比的媽媽。


2. 參觀金門公園溫室裡的熱帶植物與蝴蝶。毛骨悚然雞皮疙瘩...


3. 在蘇瑪區搞錯方向走到黑人鬼混聚集區,以及在蘇瑪區Yerba Buena公園鬼打牆找不到Zeum劇院。


4. 騎單車上金門大橋,反向而來的單車騎士對我大吼:Right Side


5. 走出麥卡倫機場後,賭城一下子湧來的沙漠酷熱。


6. 殺人艷陽下從凱薩皇宮飯店一路走到米高梅飯店,整個人幾乎溶化又蒸發。


7. 紐約紐約飯店的雲霄飛車。


8. MOMA的中國藝術家特展。


9. Tad’s Steak House的服務生與牛排。

10. 與印度人共乘飛機。

11. 找不到柯伊塔。還碰到怪怪的流浪漢。

2008年7月16日 星期三

The gayest travel:覲見女王

往往,你並不會意識到某個時刻,正是你生命極重要的剎那,只有在回想時才赫然驚覺,也因此常會遺憾於沒有好好抓住那分秒瞬間的意義。

不過,也常常你知道那個關鍵時刻的到來,太過緊張也太過在意,以致於腦袋一片空白,情緒陷入歇斯底里,結果,似乎也沒能仔細平靜地品味那個時刻,只剩下麻木與昏眩的記憶。

我和我的偶像:貝蒂蜜勒,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就像後者,來得太快、太激烈、太不可思議,就這麼在一陣爆炸中過去了。


從我最早的偶像剪報紀錄來看,我崇拜這個女人已經超過十五年了,我曾經為了買到一張她的CD,連續兩個禮拜天天跑唱片行去找,也曾經天天寡廉鮮恥地站在超商裡,翻報紙影劇版看是否有她的消息,也曾經因為夢到在一家小旅館裡看到穿著小丑服的她而笑滋滋地醒來,曾經花了五六萬塊翹了一天班溜到澳洲只為了去看她的一場演唱會。如果有人在那天之前告訴我,我將有機會和她握手說話,我可能會因為覺得被嘲弄而賞他兩巴掌。



也因此,當七月8日我抵達賭城並在凱撒皇宮飯店辦完Check in,好好地洗了個澡並仔細地打扮了一下後,輕鬆地走到競技場Colosseum表演廳的售票處取票,看到工作人員們正開始四處張貼第二天貝蒂蜜勒簽名會的活動告示時,其實心中並沒有太大的震盪。雖然我知道,七月9日我的行程仍然是在賭城(當初是因為避免航班出問題或是貝蒂臨時取消演出,可以多出一天的時間與機會彌補),我甚至可以早早就到場排隊,減少可能出現名額限制的危險,當我心底深處卻始終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成真。



就我所知,近十幾年來,貝蒂蜜勒從來不曾辦過簽名會或握手會之類的活動,而且她的簽名,事實上是「有價」的(十年前曾喊到一百二十塊美金),而且她本人並不那麼隨和好相處也幾乎是公開的事。三年多前我到澳洲她的「吻我的喇叭:在下面」Kiss My Brass: Down Under演唱會時,表演結束後,一個熱情的歌迷拿著她1972年發的第一張專輯「The Divine Miss M」原版黑膠唱片,希望工作人員可以轉交貝蒂簽名,但立即被堅定地拒絕,於是,從那時起,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我有可能拿得到貝蒂蜜勒的真跡(除非花大筆錢去買她的義賣拍賣品)。



七月9日當天,我跑了一趟時尚秀Fashion Show購物城及幾乎在沙漠中的Outlet,我到了巴黎飯店的鄉村餐廳Le Village吃了Buffet,我到了希爾頓飯店看了音樂秀「停經」Menopause,這每個行程中間,我都不忘要先繞到競技場表演廳去看看有沒有比我還瘋狂的歌迷已經在排隊了,一旦有,後面的行程就全都取消,這一整天都耗在無聊的等待中也可以。即使如此,我似乎也仍然不認為我真的會與自己的偶像近距離面對面。



到了晚上六點半,當天的表演已經開放進場了,我開始像遊魂一般地在表演廳前飄盪,看看是否有漸漸成形的隊伍。看著我在那兒逛來逛去卻始終不肯進場,我發覺工作人員可能開始認為我有毛病,或許是恐怖份子之類的。在此之間,我還意外彌補了前一晚因為太害羞而不敢與歌舞女郎合照的遺憾。反正,我最後躲到了最靠近的一間酒吧:身影Shade(更晚一點會有看似裸女的剪影在跳豔舞的酒吧),挑了個可以看得清楚狀況的位置坐下。



那時酒吧還挺空的,吧姊也懶散得可以,老半天也沒來問我要喝些什麼,反正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隔壁桌是個中年禿頂的男人與一個身上布料不多的辣妹在灌酒消磨,遠些有一桌四個臉上寫著正經兩百的男女在爭辯著一些可能很無聊的事(通常值得一辯的都是些無聊事),而我,頸子伸得長長的,只想看看有沒有和我一樣在附近俟機而動的禿鷹。



把我們這僅有的三桌聯繫在一起的,是一個可卑到家的中年男人,他佯稱他掉了皮夾,一桌一桌地問有沒有人對他的錶感興趣,願意出點錢來買的。他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濃濃的賭鬼味,讓所有人一嗅都退避三舍,最後他拿來最後一搏的老錶還是只能留在身上滴答響,或許還能提醒他,生命的時間不多,有很多事物真的遠比被賭場榨乾來得有趣許多。



時間是八點10分左右,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忙進忙出地搬桌子、排動線,原本想要靜靜地喝杯酒、紀錄一下旅遊細節的我,根本一刻也沒辦法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形色匆匆的服務生終於遞給了我已經點了許久的Tequila Sunrise,而我捧著酒杯,拉長了脖子死命盯著遠處的會場,然後,彷彿,有幾個沒有穿著工作人員制服的人漸漸靠攏。我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包包一抓,頭也不回地衝了過去。

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The gayest travel:我和偶像之間最近的距離

美西時間七月9日晚間10點8分,我與我的偶像貝蒂蜜勒Bette Midler之間最接近的距離:0 mm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08年7月13日 星期日

The gayest travel:印度人在想什麼

首先要恭喜大師薩爾曼魯西迪Salman Rushdie1981年的作品【午夜之子】Midnight's Children榮獲曼布克文學獎四十週年「布克之最」Best of Bookers大獎的肯定,這也是繼二十五週年「布克獎中的布克獎」Booker of the Bookers後,魯西迪蟬聯布克獎史上最重要作者的桂冠寶座。

他是個了不起的印度人。

我與印度人接觸的機會其實少之又少,除了台灣印度餐廳裡甩餅的廚師外,就是在倫敦旅遊時便利商店裡的結帳員,其他的印象,除了寶來塢與薩亞吉雷的電影,也只有魯西迪的小說了。

這次到美國的路上,我才真見識到了印度人,很多很多很多的印度人。

印度人喜歡成群結隊攜家帶眷、喜歡嘎嘎嘎地喧嘩、喜歡亂丟東西在地上、喜歡縱容小孩子鬼叫或四處亂跑、喜歡在機艙裡像遊魂一樣走來走去、喜歡無止盡地向空服員討食物和飲料。。。這些我都完全地可以理解,畢竟我是台灣人嘛!這樣的醜態,台灣人要真是耍起狠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居然還有談話性節目在討論大陸人的旅遊醜態),只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印度人喜歡帶那麼那麼那麼大堆的行李呢?

去程時,我在機場行李旋轉盤時就已經被驚嚇了一次,那些印度男人簡直像是無窮無盡般,拚命地從盤上拖出一箱一箱巨大的行李,簡直像黑鮪魚季滿載而歸的漁船在卸貨一樣,他們的妻兒老母則是喜悅地推著一台又一台的推車來迎接,我想,大概是移民吧!

過海關時,那一臉無聊的美國婆娘還莫名奇妙地問我:你真的就只有這麼一卡行李箱嗎?(當初到英國時我還因為行李箱看起來太大而被疑似走私客咧)瞧瞧那些印度人,我的行李這會兒還真是看來少得可卑。

在回程時,我又再度被嚇了一跳。從舊金山回香港的國泰航空,大概八成以上的乘客都是印度人,而且顯然都是帶著小孩到美國玩樂結束,準備要回家的印度家庭,成員少則四口,多則七八口,但據我概略地統計,每一家子,都帶了比成員數目還多出一或二卡的超大行李箱,而且真的是那種約一公尺乘以一公尺長寬,四、五十公分深的大大行李箱,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幾乎和我的行李箱差不多大的「隨身手提行李」喔!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光看著他們一件件地拿到櫃檯過磅(為什麼好像沒有人被罰超重費用呢),就開始讓我懷疑飛機是不是還飛得起來。

究竟印度人在想什麼?為什麼旅遊會需要那麼多東西呢?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呢?煮咖哩的香料?野炊的鍋子和瓦斯爐?印度教的神像?一百件的紗麗?恆河的沙?還是躲在裡面不想買機票的家人?

有誰能告訴我嗎?我真的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