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

The Gayest Travel:Gay Musical






好像還沒有解釋我把這次美國之旅稱為 『The Gayest Travel』的原因。


不過,看看我的旅遊藝文活動行程吧!

July 05 音樂劇『無足輕重的他者』Insignificant Others〈Theater 39〉

July 06 音樂劇『噢我的神仙教母』Oh My Godmother〈Zeum Theater〉

Julu 07 爵士樂『CJO十七人樂團』〈Jazz at Peals〉

July 08 演唱會『貝蒂蜜勒:舞孃不停跳』Bette Midler: The Showgirl Must Go On〈Colosseum〉

July 09 音樂劇『停經』Menopause

July 10 音樂劇『歌舞線上』A Chorus Line

除了週一的爵士樂之夜外,其他的表演都是Gay味濃到不行。再加上舊金山向來就以獨特的同志文化聞名於世,甚至大白天、也不必然在卡斯楚區,都可以看到一對對牽手並肩而走的同志情侶,或是穿著妖艷的扮裝皇后,或是在牆角巷內熱吻到不行的男男/女女,見怪不怪,看多了也覺得甜蜜舒服,不由得欣羨起來了。當初也因為知道要到同志氣氛鼎盛的舊金山,還特地把自己衣櫃裡看起來最有Gay味的名牌緊身T恤與牛仔褲給挖出來(我也搞不清楚當初為什麼會買了這些不敢在台灣穿的衣服,可能是因為名牌打折,想買些過小的衣服來激勵自己減肥吧),以免到了那兒,看在那些對時尚要求嚴格的酷兒眼裡,被認為又土又隨便。


『無足輕重的他者』與『噢我的神仙教母』

前者是一齣由華裔詞曲作家所創作的「情境喜劇音樂劇」,整個故事架構就像是「六人行」Friends、「威爾與葛蕾絲」Will & Grace、「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或「歡樂單身派對」Seinfield這類影集,由幾個怪怪好朋友的生活片段所組成,其中穿插著通俗的流行樂風歌曲來引導劇情、表述心境。故事的背景就在舊金山(幾個從中西部來的年輕人,他們居住在卡斯楚區的一年),當然,同志的「性」趣味、流行文化與感情生活,必然佔去了整齣戲的大半篇幅。雖然同志笑料從來也不會過時(看看從「天才保母」到「威爾與葛蕾絲」),但去除掉這些嘩眾的成分,這齣戲裡的同志感情糾葛,實在過度傷感濫情又老套(比美版的「同志亦凡人」Queer as Folks還芭樂),破壞了情境喜劇的某種安全界線,讓人看了有種直覺的不暢快,連帶的,那些表露心跡的歌曲,聽了也就變得肉麻討厭了。
另外,屬於音樂劇中丑角綠葉功能的兩個女配角也同樣不討喜,屬於她們的那段盲目三角戀情,死板制式得毫無驚喜可言,除了兩人的合唱,還稍稍發揮了一點必需的逗樂與襯和效果,否則,她們一出場,我就忍不住直想打哈欠。而真正娛樂到我的部分,是負責主述故事的微胖女主角,與她一段又一段遇人不淑的爆笑愛情故事。這個女主角,其實更像是綠葉性質的丑角,雖然觀眾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的任何一個對象,但她卻總是能在劇情主軸的男男/男女愛情挫敗之間,用自己剛發生的失敗新戀情(她似乎永遠會遇到怪怪的情人)來大作文章(口無遮攔地大開葷笑話),而且載歌載舞,簡直會笑到讓人掉下巴。

也似乎只有這個部分,可以讓人稍稍想起那些最成功的情境喜劇。

這齣戲的戲票是在聯合公園的半價票亭(TIX Bay Area)買的,下手之前考慮許久,因為我最想看的『噢我的神仙教母』已經滿座,只能考慮其他的音樂劇像『血拼』Shopping或『酒店』Caberate(如果在百老匯或倫敦西區這會是我的首選,不過我真的不想把我的「酒店劇場初體驗」浪費在小劇團與簡陋布景上)或是在ACT上演的山姆謝普舞台劇,正在考慮的同時,一個高個金髮長得就像「酷男的異想世界」裡的卡森的緊身褲男,緩緩靠了過來,遞給了我以及身邊幾個也正在考慮看哪齣戲的女生,幾張『無足輕重的他者』的傳單,嘰哩呱啦地講著這齣戲被譽為「威爾與葛蕾絲在慾望城市」之類的廣告詞,我對他連珠砲般的英文沒啥興趣,卻還是站在那兒嘴開開地聽他扯完,因為他連講話的聲音和動作都像極了「酷男」裡的卡森,簡直嚇人。後來,我跟其中幾個女生,還真的被催眠般,乖乖地到窗口買了當晚的票。

這位「卡森」先生果然不出我意料地出現在當天晚上的舞台上,不過他只是合唱班底(以及扮演其他所有沒有名字的娘砲同志角色),而劇中最好笑的同志橋段之一:「夢幻女郎」幻想歌舞秀(三個粗壯的男人穿著『夢幻女郎』Dreamgirls的亮晶晶禮服),他也在其中湮視媚行、舞得起勁。

當天晚上稍稍讓我比較感到不忍的是,劇作家兼詞曲作家郭杰(或許是這樣翻,英文是Jay Kuo)親臨現場,不僅在開幕前致詞,還在演出完畢後幫觀眾簽CD。不過當晚的觀眾都相當不捧場,我幾乎沒有看到任何人買了CD給他簽名,害我一時同情心油然而起。不過,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齣戲,也不喜歡裡面的音樂(太過天真無邪以致於幾乎毫無風格),做這種矯情的事情後,極可能會讓我接下來幾天的心情變得更差,加上晚上海港冷颼颼(這齣戲已經上演兩年,目前是第四個表演劇院,在知名的39號碼頭),只穿著一件薄襯衫就招搖出門的我,簡直抖到不行,於是只能看著這位創作者僵著滿臉的苦笑地站在那兒,自顧自牙關打顫地匆匆離開劇院。

2008年7月26日 星期六

Best and Worst Moment in USA





Best Moment


1. 晚上十一點,走在安靜的Embarcadero路上。


2. 參觀金門公園迪揚美術館裡巨大的玻璃叢林。


3. Zeum劇院音樂劇「噢我的神仙教母」Oh My Godmother搞笑配角在『Somebody for Everybody』曲目中諧仿「玫瑰舞后」GypsyRose’s Turn』中For Me, For Me, For Me的經典收場。


4. 卡斯楚區的披薩與啤酒。


5. 沿著斜坡、迎著涼爽的微風,騎單車滑行而下往薩莎利托。


6. 左撇子餐廳的鬆餅早餐。


7. Jazz at PealsLemon Drop Martini及爵士樂。


8. 貝蒂蜜勒『舞孃不停跳』The Showgirl Must Go On中的每一分每一秒。


9. 和貝蒂蜜勒握手,她親筆寫下了「For Daniel, aloha, Bette Midler」,並跟我說「My Pleasure」。


10. 巴黎飯店鄉村自助餐的烤蔬菜、烤牛肉與甜點。


11. MOMA的芙烈妲卡蘿特展中卡蘿的照片與遺言。


12. 「歌舞線上」A Chorus LineFinaleOne


13. 金門公園日本茶亭的熱茶。

14. 北灘義式冰淇淋店的美眉與草莓冰淇淋。

15.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秘密不能說)


Worst Moment


1. 往漁人碼頭路上,擠在叮噹車裡,兩個無禮又癡肥的死美國人不肯讓位給帶著小貝比的媽媽。


2. 參觀金門公園溫室裡的熱帶植物與蝴蝶。毛骨悚然雞皮疙瘩...


3. 在蘇瑪區搞錯方向走到黑人鬼混聚集區,以及在蘇瑪區Yerba Buena公園鬼打牆找不到Zeum劇院。


4. 騎單車上金門大橋,反向而來的單車騎士對我大吼:Right Side


5. 走出麥卡倫機場後,賭城一下子湧來的沙漠酷熱。


6. 殺人艷陽下從凱薩皇宮飯店一路走到米高梅飯店,整個人幾乎溶化又蒸發。


7. 紐約紐約飯店的雲霄飛車。


8. MOMA的中國藝術家特展。


9. Tad’s Steak House的服務生與牛排。

10. 與印度人共乘飛機。

11. 找不到柯伊塔。還碰到怪怪的流浪漢。

2008年7月16日 星期三

The gayest travel:覲見女王

往往,你並不會意識到某個時刻,正是你生命極重要的剎那,只有在回想時才赫然驚覺,也因此常會遺憾於沒有好好抓住那分秒瞬間的意義。

不過,也常常你知道那個關鍵時刻的到來,太過緊張也太過在意,以致於腦袋一片空白,情緒陷入歇斯底里,結果,似乎也沒能仔細平靜地品味那個時刻,只剩下麻木與昏眩的記憶。

我和我的偶像:貝蒂蜜勒,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就像後者,來得太快、太激烈、太不可思議,就這麼在一陣爆炸中過去了。


從我最早的偶像剪報紀錄來看,我崇拜這個女人已經超過十五年了,我曾經為了買到一張她的CD,連續兩個禮拜天天跑唱片行去找,也曾經天天寡廉鮮恥地站在超商裡,翻報紙影劇版看是否有她的消息,也曾經因為夢到在一家小旅館裡看到穿著小丑服的她而笑滋滋地醒來,曾經花了五六萬塊翹了一天班溜到澳洲只為了去看她的一場演唱會。如果有人在那天之前告訴我,我將有機會和她握手說話,我可能會因為覺得被嘲弄而賞他兩巴掌。



也因此,當七月8日我抵達賭城並在凱撒皇宮飯店辦完Check in,好好地洗了個澡並仔細地打扮了一下後,輕鬆地走到競技場Colosseum表演廳的售票處取票,看到工作人員們正開始四處張貼第二天貝蒂蜜勒簽名會的活動告示時,其實心中並沒有太大的震盪。雖然我知道,七月9日我的行程仍然是在賭城(當初是因為避免航班出問題或是貝蒂臨時取消演出,可以多出一天的時間與機會彌補),我甚至可以早早就到場排隊,減少可能出現名額限制的危險,當我心底深處卻始終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成真。



就我所知,近十幾年來,貝蒂蜜勒從來不曾辦過簽名會或握手會之類的活動,而且她的簽名,事實上是「有價」的(十年前曾喊到一百二十塊美金),而且她本人並不那麼隨和好相處也幾乎是公開的事。三年多前我到澳洲她的「吻我的喇叭:在下面」Kiss My Brass: Down Under演唱會時,表演結束後,一個熱情的歌迷拿著她1972年發的第一張專輯「The Divine Miss M」原版黑膠唱片,希望工作人員可以轉交貝蒂簽名,但立即被堅定地拒絕,於是,從那時起,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我有可能拿得到貝蒂蜜勒的真跡(除非花大筆錢去買她的義賣拍賣品)。



七月9日當天,我跑了一趟時尚秀Fashion Show購物城及幾乎在沙漠中的Outlet,我到了巴黎飯店的鄉村餐廳Le Village吃了Buffet,我到了希爾頓飯店看了音樂秀「停經」Menopause,這每個行程中間,我都不忘要先繞到競技場表演廳去看看有沒有比我還瘋狂的歌迷已經在排隊了,一旦有,後面的行程就全都取消,這一整天都耗在無聊的等待中也可以。即使如此,我似乎也仍然不認為我真的會與自己的偶像近距離面對面。



到了晚上六點半,當天的表演已經開放進場了,我開始像遊魂一般地在表演廳前飄盪,看看是否有漸漸成形的隊伍。看著我在那兒逛來逛去卻始終不肯進場,我發覺工作人員可能開始認為我有毛病,或許是恐怖份子之類的。在此之間,我還意外彌補了前一晚因為太害羞而不敢與歌舞女郎合照的遺憾。反正,我最後躲到了最靠近的一間酒吧:身影Shade(更晚一點會有看似裸女的剪影在跳豔舞的酒吧),挑了個可以看得清楚狀況的位置坐下。



那時酒吧還挺空的,吧姊也懶散得可以,老半天也沒來問我要喝些什麼,反正我醉翁之意不在酒。隔壁桌是個中年禿頂的男人與一個身上布料不多的辣妹在灌酒消磨,遠些有一桌四個臉上寫著正經兩百的男女在爭辯著一些可能很無聊的事(通常值得一辯的都是些無聊事),而我,頸子伸得長長的,只想看看有沒有和我一樣在附近俟機而動的禿鷹。



把我們這僅有的三桌聯繫在一起的,是一個可卑到家的中年男人,他佯稱他掉了皮夾,一桌一桌地問有沒有人對他的錶感興趣,願意出點錢來買的。他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濃濃的賭鬼味,讓所有人一嗅都退避三舍,最後他拿來最後一搏的老錶還是只能留在身上滴答響,或許還能提醒他,生命的時間不多,有很多事物真的遠比被賭場榨乾來得有趣許多。



時間是八點10分左右,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忙進忙出地搬桌子、排動線,原本想要靜靜地喝杯酒、紀錄一下旅遊細節的我,根本一刻也沒辦法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形色匆匆的服務生終於遞給了我已經點了許久的Tequila Sunrise,而我捧著酒杯,拉長了脖子死命盯著遠處的會場,然後,彷彿,有幾個沒有穿著工作人員制服的人漸漸靠攏。我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包包一抓,頭也不回地衝了過去。

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The gayest travel:我和偶像之間最近的距離

美西時間七月9日晚間10點8分,我與我的偶像貝蒂蜜勒Bette Midler之間最接近的距離:0 mm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08年7月13日 星期日

The gayest travel:印度人在想什麼

首先要恭喜大師薩爾曼魯西迪Salman Rushdie1981年的作品【午夜之子】Midnight's Children榮獲曼布克文學獎四十週年「布克之最」Best of Bookers大獎的肯定,這也是繼二十五週年「布克獎中的布克獎」Booker of the Bookers後,魯西迪蟬聯布克獎史上最重要作者的桂冠寶座。

他是個了不起的印度人。

我與印度人接觸的機會其實少之又少,除了台灣印度餐廳裡甩餅的廚師外,就是在倫敦旅遊時便利商店裡的結帳員,其他的印象,除了寶來塢與薩亞吉雷的電影,也只有魯西迪的小說了。

這次到美國的路上,我才真見識到了印度人,很多很多很多的印度人。

印度人喜歡成群結隊攜家帶眷、喜歡嘎嘎嘎地喧嘩、喜歡亂丟東西在地上、喜歡縱容小孩子鬼叫或四處亂跑、喜歡在機艙裡像遊魂一樣走來走去、喜歡無止盡地向空服員討食物和飲料。。。這些我都完全地可以理解,畢竟我是台灣人嘛!這樣的醜態,台灣人要真是耍起狠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居然還有談話性節目在討論大陸人的旅遊醜態),只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印度人喜歡帶那麼那麼那麼大堆的行李呢?

去程時,我在機場行李旋轉盤時就已經被驚嚇了一次,那些印度男人簡直像是無窮無盡般,拚命地從盤上拖出一箱一箱巨大的行李,簡直像黑鮪魚季滿載而歸的漁船在卸貨一樣,他們的妻兒老母則是喜悅地推著一台又一台的推車來迎接,我想,大概是移民吧!

過海關時,那一臉無聊的美國婆娘還莫名奇妙地問我:你真的就只有這麼一卡行李箱嗎?(當初到英國時我還因為行李箱看起來太大而被疑似走私客咧)瞧瞧那些印度人,我的行李這會兒還真是看來少得可卑。

在回程時,我又再度被嚇了一跳。從舊金山回香港的國泰航空,大概八成以上的乘客都是印度人,而且顯然都是帶著小孩到美國玩樂結束,準備要回家的印度家庭,成員少則四口,多則七八口,但據我概略地統計,每一家子,都帶了比成員數目還多出一或二卡的超大行李箱,而且真的是那種約一公尺乘以一公尺長寬,四、五十公分深的大大行李箱,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幾乎和我的行李箱差不多大的「隨身手提行李」喔!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光看著他們一件件地拿到櫃檯過磅(為什麼好像沒有人被罰超重費用呢),就開始讓我懷疑飛機是不是還飛得起來。

究竟印度人在想什麼?為什麼旅遊會需要那麼多東西呢?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呢?煮咖哩的香料?野炊的鍋子和瓦斯爐?印度教的神像?一百件的紗麗?恆河的沙?還是躲在裡面不想買機票的家人?

有誰能告訴我嗎?我真的很困惑!